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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路铭嘉x秦驰】海啸来临的前夜(中)

路铭嘉x秦驰  腹黑小狼狗年下x高冷年上

暂时给秦驰的狗狗起名小黑(真的好没创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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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驰有时漂浮在海面上,没有边际,没有波浪,只能远远看到天边一条白线,他不知道那是可以停靠的海岸线,还是即将涌来的潮水,于是他只能等,等到精疲力竭了海水将他淹没,他也就醒了。

恍惚中,秦驰摸到手边一颗头颅,他下意识的觉得那是路铭嘉,睁开眼才发现是小黑,于是更惊悚了,“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。”秦驰想。

最惊悚的是,路铭嘉的电话下一秒就打来,“秦队,要我接你吗?我就在你家楼—”

“下…”路铭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,叹了口气,“怎么还生气呢。”

十分钟后,秦驰出现在停车场,这回他连手指头都没动,路铭嘉就乖乖跟了上去。

“秦队,吃早饭了吗?我带了—”

“蹲人之前先去趟局里,我有点事找督察组。”

“三明治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没什么…”路铭嘉连着两次吃瘪,都有点丧失信心了,没想到秦驰醒来之后还挺记仇的,‘不过这样也好,真实’路铭嘉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。

 

 

其实如果冯潇不帮他,秦驰也能理解,“为什么非得帮我呢?”秦驰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,他自从醒来后,对一些墨守成规的事就不再那么确定,比如他不明白陈蕊为什么要让自己安抚冯潇,还比如他搞不懂冯潇为什么要把陈蕊的事说出去。

临走时,秦驰在冯潇面前掀了两次衣服,不掀还不知道,伤口已经可以拆线了。他看着冯潇一头雾水的表情,心里也很迷茫,毕竟他自己都是无头苍蝇。

还没走下台阶,秦驰隔着老远就看见路铭嘉在啃三明治,味道不大,也就可以忍受,“没事,接着吃。”秦驰从车窗瞟了他一眼,想了想,还是去开后座的门,刚想开口,就被路铭嘉抢了话。

“我知道,到了叫您,您放心睡吧。”

但是秦驰没说话,还是盯着他,路铭嘉纳闷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傻笑着擦掉自己嘴角的沙拉。

“你送我去夏医生那儿。”秦驰把手垫在腰侧的伤口处,小心翼翼的侧躺在后座上。路铭嘉在前面一边嚼着生菜一边回应他。

“秦队,你不是昨天才找过夏医生吗,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。”

“赶紧吃吧,一会儿凉了。”秦驰在后视镜里和路铭嘉对视一眼,又缓缓挪开视线。

“本来就是凉的…”

路铭嘉再次看了眼后座,秦驰已经阖上眼,于是路铭嘉打开车内暖风。

 

 

秦驰后备箱里一直放着一个急救包,可能他自己都忘了,但是路铭嘉记得。

路铭嘉还记得许多无关紧要的事,秦驰遛狗的时间,点菜的口味,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变化的表情…所有细节牢记于心以至于秦驰不管以何种面貌出现在人群之中,路铭嘉都能一眼分辨出来。不过这一切在现在看来,都不再重要,死亡能够让人以超脱的角度审视原本虚假的繁荣,秦驰被迫以一种更加纯粹的心态去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生活,这对于一个熟悉在既定河道上航行的人来说并不容易。“但我对您一直都很真诚”路铭嘉想,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陪秦驰走过高山低谷的准备。

大吉普停在一片树荫中,秦驰掀开的上衣也在肋骨上留下一片阴影,路铭嘉的手指刚抚过缝线的针口,平坦的小腹就痉挛似的收缩,就像带动了雀跃的内脏。路铭嘉无声的笑起来,等秦驰苏醒。

 

 

秦驰在昏暗中睁开眼,眼角余光瞥到坐在一旁的路铭嘉,没有责怪只是疑惑,“到了怎么不叫我?”

“其实吧,秦队,拆线这活挺简单的,你不用麻烦莫大夫。”路铭嘉答非所问,手指在皮质座椅上敲打。

秦驰看到路铭嘉手掌下压着的手术剪刀和碘伏棉签,又联想到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,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,抬手就去推车门。路铭嘉已经有所察觉,抢先一步把他扑倒在座椅上,又从缝隙里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手栲,于是秦驰第二次被路铭嘉把手腕铐在了背后。

谈不上有多愤怒,秦驰的社交障碍好像也带来了一部分情感缺失,他只是很不舒服路铭嘉坐在他腿上,于是区起膝盖猛地向上撞击,“起开,你压到我腿了。”

路铭嘉依旧稳如泰山,他咧开嘴笑了笑,然后小幅度的向前挪了挪,“没压到膝盖。”

背着光秦驰看不清路铭嘉的表情,碘伏棉签掰开后自动流出液体,涂在腰侧是凉的,但是碰到针孔还是有微微的灼烧感,秦驰不再反抗,但也不代表他放心路铭嘉的技术,他仰头叹了口气:“路铭嘉,你要是想学医,就再去考研,别老拿我开刀。”

路铭嘉这时已经找到了缝线的结,小心地用剪子夹起来后,他安慰秦驰“秦队,你不知道,我小时候磕磕碰碰完了都是自己拆线,不信你问娄颐,娄颐还夸我有天赋呢。”说完他就提起线头剪断抽出,又飞速粘上一张无菌胶布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。

车外有风吹过,树叶间透射些许光线,秦驰在斑驳光影中和路铭嘉对视,片刻之后,他开口:“路铭嘉,你再这样,我告诉你爸了啊。”

这是秦驰第一次提起路局长,路铭嘉毫不在乎的耸耸肩,手指向上攀附,一节一节的数着肋骨,“诶呦,吓死我了。”语气轻佻,表情轻浮,要多贱有多贱。

秦驰气的眼皮直跳,曲起腿踹了路铭嘉一脚,“赶紧给我松开,还干不干活了。”

 

 

死过一回的人会变的无畏还是更加怕死,秦驰想也许是后者,因为重生的机会不易得,他还有许多事要做。

范凯磕过药后精神尤为亢奋,他们俩掰着手腕扭打,擦着耳边射出两枪,路铭嘉听到动静就冲上了楼,推开秦驰的时候,一把菜刀正好从头顶飞过砍进墙里。路铭嘉从地上扶起秦驰,刚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就被推了一把,“去追。”路铭嘉点点头,紧跟着窜进后院树林。

秦驰抬眼看清头上悬着的刀刃,上面还粘着几根狗毛。顿时感到一阵恶心,接着冲到水池边开始呕吐,几乎要将胆汁吐出,头顶吊灯来回晃动,像极了在他头骨下游离的铜片。

娄颐算是自己亲近的人吗,秦驰不记得了,他找不回那些断联的情感认知,从娄颐脖子里涌出的血很热,一股股的从他指缝里渗出去,恍惚中秦驰仿佛又回到了老吕,孙队倒下的那一刻,他再次经历生离死别。

 

 

路铭嘉和路局长在化工厂外进行了一段亲切友好共赢的合作谈话,具体内容如下:“你妈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,又想挨批了是吧。”“嗯嗯嗯,你顾家,你前两天都在哪儿来着。”路局长老当益壮,抬手就想给他一下,路铭嘉见势不妙拔腿就跑。

一路小跑回到车上,气还没喘匀,就看见秦驰挽起裤腿准备抽积液,秦驰也发现路铭嘉一直用余光瞄他,想了想还是把针管递了出去,“你来。”路铭嘉高兴地就像得了骨头的狗,就差没摇尾巴。秦驰稍稍侧身,盯着面前俯身的年轻人,觉得挺可惜的的,路铭嘉额头光洁,猛一下多了道疤,还挺不适应,于是他从储物盒里摸出一块胶布,抬手贴到了路铭嘉脑门上,边贴边说:“真的,你在职读研吧,我给你开证明,不学医可惜了。”

“啊?”路铭嘉向上看着秦驰,显得眼睛很圆,“我不想上学,我读书读够了。”

“再说了,”路铭嘉把针管盖上,收回盒子,“我跑去学校,三天两头见不着你,哪有动力啊。”说完嘿嘿一笑,气的秦驰扭头靠在车窗上不再说话。

车子一路开上高架,,路铭嘉打开车窗透气,立马涌入一阵冷风,带着这座城市在饭点时特有的咸味。

“啊,谁家在烧腊肉,好香啊”路铭嘉闻的都有点饿了。

“像海风。”秦驰突然接话。

“不会吧,咱可是内陆城市。”

“哦。”秦驰眨眨眼,过了一会儿,他又问,“你以前也这样吗?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
路铭嘉被问的有点懵,于是反问“哪样啊?”

“油嘴滑舌不要脸。”秦驰下巴抵在胳膊上,望着窗外小声嘟囔。

路铭嘉听了也没生气,就是稍微有点委屈,“也没那么不要脸吧,我可对您一直都很真诚啊。”

从路铭嘉的方向望过去,他看不到秦驰的正脸,只能看到车窗上映着的模糊重影,好像在笑,又好像不是。

 

 

可能是一直盯着车流,秦驰的眼压和颅压一齐升高,还没到家就有点撑不住了,从车上下来就走不了直线,一直让路铭嘉搀回了家。开门的时候,陈蕊刚好要出去遛狗,一人一狗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盯着面前的两个大男人,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
路铭嘉朝她摆摆手,“没事,有点不舒服,你去遛狗吧。”陈蕊牵着小黑慢悠悠的走出门,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俩。

秦驰趴在水池边上一阵反胃,但是又吐不出东西,路铭嘉轻抚他后背,“秦队,你这是颅压太高了又没吃饭,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吧。”然后把人连拖带抱的抗进卧室,一直忙活到凌晨,秦驰才算进入睡眠。

睡着的秦驰,眉头也还紧皱着,路铭嘉用手指展开,他又拧上,展开,又拧上,如此反复几次后,路铭嘉叹了口气,疲惫的躺在秦驰身边,想起秦驰问他的话“你以前也这样吗?”

不,我以前不这样,你以前也不这样,路铭嘉在心里对秦驰说,他还记得714那天晚上,秦驰穿着防弹背心回过头和他说话“没什么行动,你就早去早回,注意安全啊”,温和,客气,疏离,背影挺拔。他差一点就要失去他。

路铭嘉横过手臂,抱紧秦驰,小声地说:“你不知道,吓死我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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